要我說這世界上最百變的食物,大米,絕對是其中之一,
在台灣,米,可以製作成粿、粿條、米粉、米漿、米酒、米醋、麻糬,
米的各式各樣的製成品充斥在我們的生活周遭,讓我們很難離開離開這項主食,
而在雲南,大米除了直接蒸熟食用外,為了方便儲藏,還會被製作成餌,
這種古時候的人們會了遠行而製成的乾糧,現在已經成為雲南的風味標誌之一,
小時候,我喜歡蹲在大人的身邊看,看媽媽們忙碌地做菜頭粿,
不管是將生米浸泡成濕米,在下去打磨成漿,做成的蔡頭粿,
還是將生米漿放進布袋內,在木板上疊上石頭重壓,脫水而成的粉塊,
製成的各種紅白湯圓,芋粿巧,包著紅豆或花生的紅龜粿,都令我看得目不暇給,
而長大後,去烤肉店最愛點的,只要有日式燒麻糬這道,就一定會點來吃,
我喜歡大米蒸熟後被搗製的黏糯口感,就像影集中的餌一樣,
在炙火的炭燒下,餌塊會呈現被火紋身的焦黃與焦痕,外皮因受熱而膨脹,
呈現出外酥脆內軟糯的獨特口感,而不管像台灣一樣搭配鹹的清醬油、或甜的花生粉,
或是像雲南一樣,丟進豌豆粉裡泡著吃,都是一種絕妙的享受。
而比起我們台灣直接用粉漿製成各種米線跟粿還有外皮,雲南人更偏好將餌切成細絲當作麵條,
偏愛彈韌口感的,直接將餌塊切片丟下去大火旺炒,就是一碗雲南小吃炒餌塊,
偏愛滑潤口感的,會將餌塊切成細絲,丟進沸水中,川燙數分鐘,待餌絲軟化,淋上澆頭,就是餌絲面,
總之,青菜蘿蔔,隨人喜好,調料隨意,這也許就是為什麼餌在雲南能長盛不衰的原因吧。
老實說,我剛看到鮓的時候,覺得跟之前的喃撇好像哦,看起來調味都放的很重,尤其是辣椒,
但實際看完後,才發現鮓是雲南的醃製品的名稱,是一種古老的食物保存方式,
所以重鹽重辣是鮓的味覺標誌,跟喃撇那種現做現食的新鮮風味還是有所區別的。
而雲南鮓讓我聯想到了韓國的泡菜,也是這樣將蔬菜重鹹重辣的醃製起來慢慢享用,
而不同的鮓,發酵的時間也各不相同,而每個雲南人每家每戶製作鮓的方式也不盡相同,
唯一相同的是最後的步驟,將拌好調料跟佐料的鮓封近陶罐內,等待時間將美味熟成。
而影片中最吸引我的,絕對是陸桂英奶奶製作的魚鮓,將脂肥肉嫩的小魚曬成柔韌的小魚乾,
在拌入佐料,放入陶罐中,而最特殊的是陸桂英奶奶編成的稻草罐塞,塞在罐口,倒扣在水中置入清水,
阻絕空氣,形成一個真空的狀態,可以抑制雜菌的生長,而稻草塞既可以阻擋小魚干從罐中滑落,
也可以吸收小魚乾多餘的滲液,是以前的人們生活所保留下來的智慧,這段影片讓我感覺很有意思,
而豬肝鮓,乍看菜名,還以為是用新鮮的豬肝製成,卻沒想到是豬的大雜燴,例如說豬的內臟、排骨那些等等,
人們比較不會食用的部分,醃製而成的醃製品,就被統稱為豬肝鮓,
豬肝鮓比起茄子鮓跟魚鮓,調料上顯得更為重辣重鹹,為了防止腐敗,還用高度的白酒下去就醃製跟調味,
就算有預先發酵好的黃豆作為醃製的輔佐,發酵時間還是需要12個月,光看到這哩,就知道這道菜有夠費工夫,
但卻是雲南人宴客的壓軸好菜,滋味濃厚的豬肝鮓帶著火紅的醬色,端上桌就是一道奪人目光的主菜,
就算只需小小一盤,就足以配酒、下飯,比起新鮮食用,製成鮓,更能讓食材原本的風味更加出彩,
這也許就是為什麼雲南人對製作鮓不厭其煩且百吃不厭的原因吧。